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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人推测的原作背景,天理之战成功if线
非典型掏心文学
有很多伏笔,应该…能看出来吧(心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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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人推测的原作背景,天理之战成功if线
非典型掏心文学
有很多伏笔,应该…能看出来吧(心虚)
“人是浮世幻影,人偶才是永恒的生物。”
(一)
“钟离先生,今天天气这么好,出去走走怎么样啊?”青年亲热地挽着璃月人的胳膊,整只狐狸都快粘到钟离身上去了。钟离看着在脖颈处蹭来蹭去的橘毛团子,心中颇是无奈,只好应下。
青年太黏人倒不是件坏事,就是有些硌。
“诶,钟离先生说话算话哦~现在正好是四月,不如去东山吧?”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钟离仿佛看到眼前人身后高速摇晃的狐狸尾巴,不由得弯起眉眼,一双金瞳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宠溺。
达达利亚却恍然未觉,着手下山买酒去了。
两人早在天理之战结束后就搬出了璃月城,如今已经是第七个年头。
第一年时,胡桃还时不时来探望探望,却险些被俩人宛如热恋情侣的旁若无人劲晃瞎了眼,气得只有逢年过节才来送点东西。
第三年时,两人养的画眉鸟突然衰弱,最后还是在初春时节一命呜呼。钟离亲手为它行天地之葬仪,埋在了东山上。
尽管在往生堂多年,早该见惯生死,但达达利亚仍隐约感觉到,有种悲悯的情绪萦绕在神明眉眼间。
立好前客卿亲手制的墓碑,达达利亚看了看附近,说东山太荒芜,小画眉太孤单。钟离想了想,说种上些草木也好。竟大费周章从城里运了几棵品相极好的白杜鹃花树。正值花期,漫山遍野的洁白花瓣无声诉说着对无辜魂灵的哀悼。钟离靠在达达利亚肩头,半阖的眼睫敛起金瞳中复杂的感情。后者似有所感,在恋人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安慰的吻。
此后几年,两人每至四月,便带上一壶酒,去东山听山风赏花观月。
(二)
然而直到下午,门口也不见至冬人的身影。
一向安如磐石的钟离先生早已急得在院中转了好几圈。这么晚还不回来,可是遇见了熟人?还是说遇到谁人刁难了?亦或是…思绪繁杂间,最坏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,尽管心说不可能但大脑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这个想法无限放大——
不能再想了。
不能再放任思绪如脱缰野马般往不妙的方向上狂奔了。
不能…再失去了。
眼前好像浮现了什么。
心里空荡荡的。
钟离吐出一口浊气,快步穿过中堂。手刚碰到大门,门便从外面被拉开了。达达利亚气喘吁吁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,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钟离的脸颊上。
对…是鲜活的生命。钟离猛地抱住了浑身是汗的青年,心脏隔着胸膛紧贴,发了疯地跳动。“先生,我…咳咳!”“慢点,气喘匀了再说话。”钟离心疼地放开不由得收紧的双臂,用手在青年背后轻轻拍着。
(三)
喘了半天气,又灌下一杯水,达达利亚这才开口:“先生,下山时我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。原本山路拐角处该有块巨石的,但那里却变成了一条路。”
彼时,达达利亚立刻心生警惕。敌在暗我在明,局势很不妙。然而过了好半天,周围都不曾有响动,达达利亚也未曾察觉到危险。只好硬着头皮踏上了那条陌生的土路。
先试探地迈出左脚,一切依旧。而当他终于下定决心双脚踩在那路面上的刹那间,耳边风声不再,天地之间,一片寂静。除去眼前的这条路,一切皆虚无。
一路上,无数画面的碎片从眼前飞快掠过,达达利亚仔细辨认,却也不过堪堪看清了几帧。
“你…看见了什么?”不知为何,钟离的脸色有些奇怪。然而达达利亚仍沉浸在回忆中,不曾察觉。“有一个家伙,和我长得一模一样,和钟离先生在吃饭,居然连筷子都不会用!真可笑,编造之前起码确认一下事实吧。”他嗤笑道。
钟离却好像突然被什么击中般,眼神恍惚,静静听着,暗自等待最终的判决。
“我同先生经历过什么,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?”达达利亚这才注意到恋人的脸色有些不对,却只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。“我啊,本是至冬人。因仇家追杀受了重伤,昏死在山脚下,被恰巧路过的钟离先生所救。先生呢,原来是往生堂的客卿,后隐居于此。”
钟离一时愣住,却又马上反应过来。
“在此之前,你我从未有交集。”达达利亚一字一句地说着,无机质般如玻璃珠的深蓝色眼瞳中满是认真。“嗯,是啊。你我相逢,不过因缘际会。”钟离点点头,嘴角扯起客卿的标准微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(四)
被这事一搅和,两人一点赏花的心情也没有了。照例亲昵了一会后,和衣而眠。
待身侧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,钟离悄悄起身,经过半掩的窗口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漫过窗棂的月光,脸色陡然一变,不知想到了什么,连忙把雕花木窗关好。随后在黄花梨木做的桌案前研起墨来,铺平信纸,不知要给谁修书一封。
第二天吃早餐时,钟离说要下山回城里办些事,达达利亚没多想,只黏糊着向先生讨要个吻才肯放他出门。
然而中午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。不是逢年过节,再说胡桃那丫头压根不会敲门,直接推门进来比进自己家还熟络。达达利亚不免心生疑惑。想到昨天发生的诡异事件,他的目光中不由得多带了几分考究。
不如静观其变。
敲门声越来越大,已经是在砸了。终于,门外人失去耐心,一脚踹开了大门。
几乎是在瞬间,达达利亚拉满弓,箭指来人。
“达达利亚?你他妈是不是傻了!好好看看老子是谁。”来人稻妻打扮,头上戴着的大斗笠下梳着紫色的娃娃头,满脸阴鸷,个子却才到门环处。
“我不认识你这么个小矮子。”达达利亚冷冷道,饱含水元素的魔箭射向门口的陌生来客。“操!”那矮子骂了声,忙矮身躲了过去。
两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。那人用着雷元素的法器,不擅长近战的达达利亚只能赤手空拳。然而一种违和感却悄然占据他的心头。
奇怪,总感觉这个时候,我的手上应当是有着什么武器的啊。
矮子抓住他愣神的这一瞬,大力将他擒拿在地。“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条家养的小狗吧?”那人嘲讽道。“听好了,我是愚人众第六席执行官——[散兵] 斯卡拉姆齐!”达达利亚刚开始听得莫名其妙,却在听到“愚人众”三个字时不由得猛地挣扎起来,一举掀翻了压在他身上的斯卡拉姆齐。
[散兵]一个不注意,摔了个狗啃泥。
(五)
愚人众…那正是达达利亚的仇家。
“哈,原来如此。那便来战吧!”
斯卡拉姆齐颇为无奈,只好连忙闪避饱蘸水光的箭矢,一边试着和达达利亚交谈。
“不是,达达利亚你怎么了?”回答他的是破风声。斯卡拉姆齐只好赶紧去想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,突然,他猛地停在了原地。达达利亚一时不知他有何用意,只是歪头再次拉开弓弦对准他。
“原来如此,摩…钟离那家伙原来是这个打算啊。他必定对你有所隐瞒。是吧,[公子]?”听到这个词,达达利亚眼皮一跳,短暂思考了一下后便挥手散去精美的蓝白色长弓。
[公子]一词于他来说,十分耳熟。其实他昨天并没完全对钟离说真话。画面中,钟离先生教他用筷子时,对他的称呼正是“[公子]阁下”。
先是莫名其妙闪过的画面,又来了个自称[散兵]而且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愚人众执行官,这不得不让达达利亚怀疑其中的关联。
“你,到底有何用意?”达达利亚这才细细打量名为斯卡拉姆齐的执行官,蓝色的视线扫过那对无机质而剔透的紫色眼球。“我呢,真名是…雷电国崩。“深吸一口气,斯卡拉姆齐终于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名字。
听到这四个字,达达利亚竟没由来地笑出了声。可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,也不曾理解其中意思,为什么会发笑呢?
然而不等他深究,下一刻,眼前人说出的话便让他笑不出来了。
“制造我的人,是稻妻曾经的神——雷电影。那个名字就是老太婆给我起的。至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… “斯卡拉姆齐的蓝紫色眼瞳中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。
“因为…你我是同类呀。”稻妻人嘴角荡开一抹恶意的笑,轻而易举地揭开了谜底。
(六)
人类如蝼蚁般不休止地与神力交战,但胜利的天平终究缓缓倾向对方。
终于,与戴因斯雷布去寻找血亲的旅行者凯旋而归,失踪已久的金发人带领深渊之众倾巢出动,一举重创天空岛,蚕食了神明的大部分权柄。短暂地休息了一阵,两人交换情报后当即决定和天理的维系者谈判。
手握法则之力的神明漠然瞥向面前的双子,思忖片刻后微微颔首。一片白光后,原地只剩下神明的虚影,继续与反抗的虫豸玩猫鼠游戏。
那是初春时节,一个微雨的清晨。
若是在璃月,一切便自然而然、稀松平常——江南的三月总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。但在这极寒之境,空中竟纷纷然降下一场春雨,冰雪消融。这般喜人的天气,至冬人向神明求了千千万万年,如今一朝愿成,却无一人欣喜。
存活下来的人们早已经历过无数变故,但在遇到如此反常的现象时仍不住地恐慌。低低的恸哭声伴随着修女的低声祷告盘旋在营地上空,那是对神力的恐惧、对未来的迷茫、对未知事物本能性的无措。
一双充斥着血丝的黯蓝色眼瞳在黑暗中悄然睁开。
靠在废墟上,达达利亚缓缓伸出手,感受着冰凉的雨丝从指尖滑落。混沌的大脑这才清醒了些。于是他想起了爱人的国度。而他此时置身朦胧烟雨中,仿佛梦回那段平和而又温情的岁月。
(七)
“帝君,至冬那边……出现了很反常的自然现象。”绿发的夜叉听完指尖的那缕风,蹙眉道。“今天早晨,一场史无前例的春雨消融了至冬全境的冰雪。”
钟离仍是定定地看着西方——那是冰之女皇的辖区。鎏金的眼瞳有些涣散,似乎看到了什么,又好像只是在发呆。良久,他摇头轻笑。那笑声低低的,像是神明对世人的不幸哀叹,却转瞬消失在风里。
“魈,我们走。”
“该收尾了。”
机械之力和元素力配合着,努力将那虚影困在一个区域内,为两人交手留下了空间。
尽管魔王武装是燃命之技,但在此刻,超乎法则之力才是翻盘的关键。达达利亚大喝一声,整个人被包裹在夜色的披风里。独眼的怪物手执蕴含雷电之力的长矛,在猛地向后蓄力后向着虚影的方向掷去。
虚影消失在原地。转眼间又出现在他眼前。
但那长矛仿佛长了眼,穷追不舍。虚影只好召出一面盾护在头顶。
“砰”兵戈相见,深紫色的枪尖在盾上划出火花,过剩的雷元素与诡异的冰蓝色元素结合,生成一地结晶。“哼,只会躲吗?”达达利亚咬咬牙,向前挥舞着长矛。虚影两手虚握,一个冰蓝色的球体从中显现,正面迎上。
“砰、砰、砰”两人快速交手。
晶莹的汗水从他灰白的发梢滴落,达达利亚心道不妙。那是神明的威压,甚至比他与摩拉克斯交手时更费力几分。眼前的这位,仿佛为杀而生,势要抹除一切秩序之外的危险因素。
只能硬撑了。
……
正逢春时,胜利的喜讯席卷大地。街头巷尾一派劫后余生的喜庆气氛。
而钟离去了至冬。
他要去的是主战场。那里一片荒芜,枯败的气息自最中间的一点呈放射状向外扩散,越向深处越是血腥。在距离中间百米左右的地方,他停住了脚步。
面前是一众人:紫发女人身旁站着一个与她十分相像的女人,拿刀的那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绿发的少年手里抱着风琴,轻轻演奏起哀歌,为这一战死去的无数魂灵哀悼,风将它们吹向高天。
察觉到钟离来了,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转过身来——那张脸极其陌生,如同被什么大力揉皱般布满皱纹,叫钟离几乎认不出来。爱过也恨过的女孩此时眼中一片清明,只有雪白的睫毛和她周围飘逸着的雪花依旧。
沙哑如八旬老妪的声音低低道:“前面……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。”钟离的身子猛地一颤,一双疲倦的金色眸子忽的闪躲起来,似乎在茫然地逃避着什么。冥冥之中地,他看向了前方,看见了一副即使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的身躯。
破旧的猩红色面具。正如同他开始支离破碎的思绪。
(八)
“人是浮世幻影,人偶才是永恒的生物。”她们如是说。
冷酷的和漠然的声线。
(九)
橘色卷发下深蓝色的眸子如同哑光的夜泊石,将达达利亚衬托得如同一个俊美乖巧的人偶,只是定定地注视着来人。
钟离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。然而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。
这就是影所说的异常吗?
于是他轻车熟路地从房中的抽屉里拿出一套精巧的器具,走到院子里。达达利亚还是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地“看着”无人的大门。
可正当钟离要走近时,坐在椅子上头朝前方的人突然扭过头来——完全朝后的那种扭转角度,笑眯眯道:“先生,别来无恙?”
钟离心里猛地一震。难怪他觉得奇怪,面前人身上有如罩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雾,诡谲阴冷。与此前的乖巧阳光大相径庭。
在他下山的这段时间里,究竟发生了什么…
尽管不知道如今他已了解到了哪种程度,但是当下要做的是稳住阵脚。
院子里,一人默默站着,一人“扭头”看着。两人诡异地对峙。
“哈,其实……那种事情,只要想想就能明白的吧……了无缚鸡之力的隐世客卿,从一众杀手中救下我?”他恶劣地笑着,薄唇挡不住两颗虎牙尖。
“钟离先生,在你眼里,我究竟是什么?”
“是‘阿贾克斯’,你故去的爱人……还是个人偶?”达达利亚的表情扭曲起来,却难藏落寞,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投下一片阴影。仿佛是在询问,但似乎心中早有定数。
“达达利亚,我……”钟离想要解释什么,达达利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你倒真是给我造了个好心脏,和人的一模一样。”达达利亚转过头去,缓缓走向残忍的神明。他握住钟离的手,放在左胸上。“感受到了吗?”
后者突然拼了命地挣扎起来,想把手抽离。达达利亚却全然不顾,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捏住钟离的手腕,叫他无法逃避,只能硬着头皮面对。
指间传来的温热触感和那人胸腔轻微的震颤告诉他,一切都不是梦。
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,那只不过是机械伪造出的震动频率——毕竟,人偶怎么可能有心?
钟离垂着头,看不清脸色如何。达达利亚于是大笑,却感觉到腰窝处被什么东西顶着。眼前人缓缓抬起头,锐利的金瞳漠然地看着他,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。
“闭嘴。”他说。
达达利亚却更兴奋了。他一手摸着腰间的物什,暧昧地摩挲着,一手紧扣着钟离的手。
“既然如此,那……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心?”
听闻此言,钟离突然意识到他铺垫了这么多是为什么,也明白他接下来要做的事,可即使想去阻拦却也无济于事了。
达达利亚浅笑着,五指成爪,向胸膛抓去。
“噗”
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,力贯胸膛。心脏的地方被疯子自己掏了个洞,鲜血横流。
达达利亚闷哼一声,硬生生地把喉头涌上来的鲜血咽下去,而嘴角笑意更深。
喷射状的、新鲜的血液染红了钟离的视线,那双瓷白的手上溅满了温热的血。达达利亚看着手中跳动的鲜活心脏,蓝色的玻璃珠中突然闪过些错愕的情绪,但报复的快感却转而占据上风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原来如此!可是先生,达达利亚他早就死了呀?”人偶放声大笑,任凭生命流逝,虎牙在满嘴的鲜血中被无限拉长成恶魔的獠牙。
“那么,再也不见。”
恶劣的语气,恶劣的笑容。
快意地抹掉嘴角的血迹。
(〇)
“即使无法爱人,也能爱人偶……”
“或许值得一试。”
——END——
后日谈:
好像,写的不是很明白。
简单说说,就是达达利亚战死了,如他设想的那般作为一个战士光荣地战死了。但是钟离先生放不下啊,孤寂了千年的心灵被年轻人风风火火闯进来,又风风火火地带走了他的心,神明被拉下神坛,想任性一次。所以和影学习了如何造人偶。
可是人偶和达达利亚相差甚远,钟离怎么改都不满意,后来突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“如果想要召回死去爱人的灵魂,就把心脏封在壳子里”云云。先生想着,反正心神已随着达达利亚离去了,这颗心脏留下也如同虚设。
然而在失去心脏后,钟离开始时不时出现幻觉,达达利亚的一些不合理举动在他眼里也是毫无差错的。
然后就有了以上的故事啦hhh,还有一些伏笔,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出来(苦笑)
另:
即使无法爱人,也能爱人偶。人是浮世幻影,人偶才是永恒的生物。——江户川乱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