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把大宝写的好可爱哦~~明明是冷酷傲娇鸭怎么变成狗狗鸭了!!!
一阵风吹过,像是有人伏在他耳边厮磨,钟离从梦中惊醒,他撑起身靠在床头,来回张望屋内黑暗的角落,单手摩挲着挂在脖间的那枚玉石,昏昏沉沉的头脑中不停生出一道呼唤,催促他打开房门,投入外界的黑暗。
月华透过纱窗,映在他的脸庞,如水一般嵌入他的眼眸,璀璨的金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银光,就连轻策庄最为值钱的石珀也不能与其相比。
钟离在空气里闻到了属于它的气息,带着淡淡的海盐气味,裹挟着一种哀伤却又躁动的情绪扑鼻而来。“是你在呼唤我吗?”他对着窗外那轮圆月用着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问。
钟离披了件衣裳起床,却又隐约听到床下传出一道窸窣响动,他正欲挑亮一笼烛火弯腰抓抓这只老鼠,那股气味却突然变得更加剧烈,像是攥着他的手,不要他好好查看。
“是出了什么事么?”钟离挠头,转身悄然开了木门,只身投入天地的黑暗。木床下的人听见钟离离去的脚步声像是得到喘息,顿时松下紧绷的身躯,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放下手中泛着银光的利刃,他有些后怕,因为只差一毫分便差点了结这被主人选中的祭品。
“只许活探,不得杀。”
“那要是被发现了呢?”
带着面具的人像是沉默了,半晌不说话,最后像是在与他开玩笑般回答:“杀,然后你代替他。”
纵使是深秋的夜,再回想,他也不禁被主人阴鸷的眼神吓得流出几滴热汗。
月华清冷似水为院内镀上一层渐白的波纹,它果真在这儿,孤零零守在屋前不远处的柿子树下。
钟离看到它在察觉到自己的一瞬,偌大的身躯开始颤动,最后埋下一颗高傲的头颅,双手向前比出一个不为熟练的怀抱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钟离向前一步,忍不住伸手触上它一头毛茸茸的橙发,小声关心道:“受委屈了么?”
“达达利亚……”它第一次对着钟离张嘴说话,好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嗓,声调起伏像是在唱着古老的歌谣,“我,达达利亚……带,走。”
钟离轻手抹去它如面具的脸上沾染的脏痕,盯着它微微闪烁着蓝光的单眼,问道:“达达利亚,走?”
它应声点头,“达达利~带,你走。”
“这里危,险。”
钟离微微皱眉,这是他所生长的地方,怎么会有危险,而且能让轻策庄人人口中最具危险性的它也说危险。
难道它不是整个轻策庄相传的最大威胁?还又或者是另有其“它”?
钟离盯着达达利亚的眼还想张嘴问些什么,突然它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指挡在他的唇间:“嘘……”
“钟离,你在外边儿干什么啊!”
钟离应声回头,老人的房间已经不知在何时生起了光亮,对方慢慢踱步,最后捧着一小笼烛火倚靠在门边,有些气急地大喊:“你个小子是不是中邪了!深更半夜还往外面跑!”
“我……”钟离心跳如擂鼓,忙转身回头望,最后庆幸达达利亚在老人亮火之前便已逃窜,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明天跟我到算命先生那里去!”老人气的咳嗽,一掌拍在钟离的后背打断他要说的话,“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中邪了!从上次回来便是这个模样!”
“嗯。”
钟离重新躺在床上,觉得老人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他察觉不到后背的疼痛,反而隐隐约约生出一股酥麻的滋味,引领他进入梦境。
梦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玫瑰田,蔓延无边长满了天。钟离沿着田垄漫无目的的穿梭,不知走了多久,他听到了远处的花田传来一阵男女欢呼的雀跃,“先生,您终于来了!”
……
等他再睁眼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,后院也开始响起鸡鸣。钟离睁眼躺在棉被中,细细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它的气息,突然,床下又响起一阵轻轻的摩挲声,钟离半趴在床边,借着微弱的日光,悄悄俯身埋头窥视床下的一切,床下没有老鼠,也没有其它的杂物,只有着一摊汗渍和一个人形的痕迹。
钟离猛地起身,不自觉咽了一嗓口水,瞪着眼——原来昨晚床下有人?它又一次救了自己?
为什么次次都要救自己于水深火热?
一而再,再而三?
待他缓过神来,他开始在房内盘查丢失的物件,本想着会掉些杂碎银子,却没想屋内一切摆设原好如初,一件东西也没有少。
那个人难道不是为了钱来的?那是为什么?
色?
钟离认为这简直就是对着答案找题目,眨眼间就在脑海中搜寻出了能够做出这种事的目标嫌疑人——艾斯比。
钟离觉得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艾斯比做的话,那他真的是得了失心疯,必须得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谈谈。
“钟离,起了没?”老人敲响他的房门,“吃饭了。”
“嗯,马上。”
饭桌上,简单的摆着两碗菜粥和咸菜。
“一会儿吃了我带你去找算命先生看看。”老人拾起筷子,夹了一筷咸菜慢条斯理地吃着,“我看你小子是中邪了。”
过了一晚,老人的态度已从昨晚的暴怒变得平静了些,钟离想任何人在看到自己的亲眷朋友半夜流落于屋外都会势必如此,他自知理亏,便“嗯”了一声,低下头喝粥。
不知为何,空气中莫名生起一股尴尬,两人都恰好不再言语。
老人夹了一片藏在咸菜底处的肉递在钟离的碗中,慢声说道:“我昨晚也是气急了,才那样的。”
“没事了吧?”
“嗯。”钟离将肉夹回老人的碗,“不痛了,再说本身就是我做错了事。”
“那就好,快吃吧。”老人在半空夹住他的筷子,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“老身子骨可吃不得这么大补的东西了。”
他话说罢,直直望着那树澄黄的柿子,自言自语道:“倒是我想吃那个了。”
“再过些日子,我给您摘。”钟离顺着老人的眼神望过去,“想吃多少我给您摘多少。”
老人听话后眯着眼笑起来,“那我提前谢谢我的好孙子咯。”
“快吃快吃,吃了我带你去看看症结,顺便也陪我转转路……”